这只白色的仓鼠死了,女儿呆呆地注视着它,眼泪吧嗒吧嗒哭得像个泪人——多年之后,我仍然记得女儿哭泣的模样。
那一年女儿刚满10岁,在小区门口有个摆地摊的,经常卖些仓鼠、鹦鹉、金鱼之类的小宠物。女儿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每次进出小区大门,女儿都要在地摊前逗留好久,瞅瞅那个,看看这个。其中,女儿尤爱仓鼠,看到仓鼠呆萌可爱的样子,女儿的心都被融化了,总缠着让我给她买仓鼠。可我对饲养小动物一向比较排斥,一则要操心喂养;二则不卫生,便拒绝了女儿的请求。每次她都是撅着小嘴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地摊。
一个周末,女儿到乡下的外公家玩。在街上看到有人在卖仓鼠,女儿蹲在那儿又被“焊”住了,外公看出了她的心思,立马就给女儿买了一只仓鼠。这只仓鼠周身雪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绒球,据说叫什么“银狐”。女儿激动坏了,整天陪着仓鼠玩,走到哪都要把仓鼠带上。
吃就不用说了,凡是女儿爱吃的,什么薯片、辣条都被拿来喂仓鼠,总之绝对不能亏待仓鼠。女儿从外公家回来了,当她拎着装有仓鼠的笼子进屋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哼,你不给我买,外公给我买了。”说完白了我一眼,径直把仓鼠带到阳台,继续享受属于她和仓鼠的美好时光。
一日,我正在家里忙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声。“爸爸,它要死了,你快救救它。”我立马走过来。原来那只仓鼠趴在那儿已经奄奄一息了,两只黑亮的小眼睛没有了光泽,任凭女儿再怎么抚摸,仓鼠还是毫无反应。心爱的仓鼠死了,女儿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梨花带雨。见此情景,我也是哭笑不得,只好保证一定把仓鼠择地掩埋,女儿这才勉强停止哭泣。
事后我上网搜索,分析应该是女儿不正确的饲养方式,导致仓鼠营养不良死亡。女儿知道后对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不过小孩子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很快就好了。
夏天到了,老家门前的小河里水声潺潺,三五成群的鱼儿在水中追逐嬉戏,欢快地游来游去。我一时兴起,便下河逮了两条小鱼回家,女儿看到鱼后很是开心,忙着给鱼缸清理换水。但是到了晚上,女儿却执意要我把鱼放生,说不愿意看到小鱼在她手上死去。听女儿这么说,我点了点头,随即带着鱼儿向小河走去,女儿也随我一同前往。
鱼儿进入河中瞬间没了踪迹,只有河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女儿站在小河边,面带微笑。此刻,她肯定是想起了那只死去的仓鼠,想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