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种种原因,所住的老旧小区常常停电,白天犹可,上班族及学生都不在家,一逢晚上突然停电,小区里一片漆黑、怨声一片。每当此时,我便取出常备的烛台,将蜡烛悠悠点上,给家中添一份温馨,不同于芳邻们或用应急灯、手机照明,或暗中摸索。
蜡烛是我在二汽建厂初期购置的一大包“备战备荒”家用品,几十年来跟随我搬家多次都未丢弃,至今还剩余十来支。倒是当时同时购置的几大包火柴早就送给老乡了,因为现在用打火机很方便。
建厂初期,晚上停电是常事,备了蜡烛,即使烛光微弱,总算还能做饭吃饭做家务,还能照料两个孩子。在没有电视甚至没有收音机的岁月,就寝前在墙上挡烛光做各种手影是唯一娱乐,孩子们乐此不疲。
问题是我正在芦席棚教高中语文,等孩子们睡了,还得备课批作业,蜡烛之光对我这资深近视眼是不顶用的。跟别人学用小瓶装煤油将棉线条当灯芯做个小油灯,亮度是比蜡烛好一些,还是太费眼,而且油烟大。最后还是经朋友帮忙,到郧阳地区商业局二级站买到了一个马灯,从此解决了晚上没电时看书写字的大问题。这个马灯我爱惜得很好,经常将灯罩擦得透明。1981年二汽一中校园初建首次招生开学时,我将马灯和蜡烛也带到了一中。那时一中晚上也还常停电,我把马灯贡献给单身年轻老师宿舍用了,自己仍用蜡烛。后来那个马灯不知所终了,否则今天倒也可以送给博物馆做个历史纪念物样品。
在没有电灯的早年,带灯罩的煤油灯是上档次的家中照明物。记得小时候在江南乡镇读小学时,老百姓用的都是旧式小油盏,菜籽油中浸一根灯芯草,灯光荧荧如豆。带灯罩的煤油灯只有两处有,一处是夜晚开门的店铺柜台,一处是小学老师的批改作业的书桌。幼时细心的我,还发现老师们的煤油灯上方,每每还挂吊有铁丝围圈,内置小铝锅煮稀饭当夜宵,不浪费一点煤油灯的余热。在建厂初期,我也曾想设法买一个带灯罩的煤油灯,但蜗居狭窄,煤油灯灯罩极易打碎,孩子又小,存在较多安全隐患,加上我已购置了马灯,于是打消了此动机。
如今用电岂止于灯,各类家用电器眼花缭乱,淘汰迅速,但为突然停电时家中照明有备无患,我依然惜存我那十来支几十年前购置的“备战备荒”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