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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冬天 (散文 作者 蔡随芳)

东风汽车报   2024-12-02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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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气温骤降,屋外狂风大作,枯叶漫天飞舞。天气恶劣,我清点家里的取暖设备。除了客厅和卧室的空调,还有油汀、小太阳取暖器、暖宝宝和加热鼠标垫。突然想起没有什么取暖设施的童年来,那时的寒冬真的煎熬。

我在乡村小学上过两年学。冬天的早晨,穿着母亲给我缝制的棉袄棉裤,棉鞋也很暖和,但被同学取笑棉鞋丑得像面包。七八岁时,已经懂得爱美了,我出门总不忘把母亲那条白色化纤面料的纱巾系在脖子上。至今仍然记得那条白纱巾的样式,方方正正桌面大小,手感比较柔软、厚实,上面印着一条条均匀的白色花纹。再就是提上父亲给我做的罐头盒取暖炉去上学。小小的取暖炉内放的几块炭总是烧得不理想,冒着细长长的黑烟,上学路上我和小伙伴们握紧铁丝提手,抡圆了胳膊拼命甩,才能保留一点微弱的暖。

那时乡村小学环境简陋,依山而建,坡上坡下一排排平房就是我们不同年级的教室。两边窗户钉着稀疏防盗的木头撑子,有的窗户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色塑料布,有的干脆连塑料布都没有。冬天的冷风顺着窗户毫不留情直往教室里灌。遇到下雪天气,窗外的雪光映得整扇窗白亮亮的,一片一片雪花从窗外斜飘进来,我们总是冻得缩头缩脑满脸通红,把手伸进兜里舍不得掏出来。

天气太冷,起床很困难,班里常常有同学迟到,被老师罚站。受惩罚的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嘴里冒着热气,有的同学嘴角还粘着早饭残存的黄黄的苞谷碜粒子。物资匮乏的年代,冬天的棉衣棉裤都不多,我有几个农村同学整个冬天都不换棉衣外套,上学的时候,胸脯袖口油腻得闪光发亮,大家见怪不怪。

没有热水器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最困难的是在寒冬腊月洗衣服。我父母工作比较忙,我大姐不仅要帮父母照顾我们,还要分担很多家务事。有时候大姐会叫上我帮忙,把一大盆子衣服抬去公用的水池。双手伸进冰冷的水中,一边洗一边喘着气,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她的手在凉水中反复搓洗着衣物,原本白嫩的手变得通红通红的。而我陪在一边也冻得直打哆嗦。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落下了关节炎的病根,直到如今,关节炎仍然折磨我。我们家的衣服晚上晾在堂屋里,到了早晨起床的时候,衣服总是冻得直挺挺,硬邦邦的,倔强地悬挂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我们检阅,引得我们好奇围观。  

我的童年时光,冬天寒冷对我的折磨历历如昨,被冻的感觉如影随形。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生活不断得到改善,物资越来越丰富。现在的冬天,我们早已不再惧怕冬天的寒冷。有名目繁多的取暖设备,有热腾腾的火锅,有互联网展现广阔的世界,有许多的书可以看。但是我还是会想起小时候的冬天,虽然寒冷,在父母的呵护下,穿着保暖的棉衣,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简单而热气腾腾的食物,没有内卷,没有压力,那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幸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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