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

行走于闹市

如漂泊于没有参照物的海面

除了川流不息的车流

或如泣如诉的汽笛

你便如一片

没有根基的红叶

高楼大厦的森严与噪音

组成了步履的音符与节拍

走走停停

却走不出脚下的影子

背影与人头攒动的画面

恍如一本装潢华丽的扉页

漂浮于闹市久了

便隔绝乡音炊烟与蝴蝶

甚至在花枝招展的人流里

再也闻不到

一丝野花的芬芳 及那条

如杨柳般摇曳的马尾辫

行走于钢铁洪流

愈发怀念土地的质朴与安静

柏油马路整洁干净

可再难找寻到

蛙鸣缠着秧苗生长的惬意

抑或飞蛾扑火的情节

故  土

 如一枚飘零的落叶

寻找干涸的泥土

 如一段遗忘的老歌

 寻找久违的歌喉

 如一阕失去韵脚的长短句

凌乱无序 却固执生长于

寸草不生的心头

过了春花烂漫的季节

曾经的迎春花

早已开放在别人的枝头

叫一声竹娃哥 应声

一双眯着浑浊的双眼

如门前局促的泥潭 难以将

渠沟前山茶花的心思看透

曾经一望无际的龙门川

将童年的梦想放牧

洪水中与同伴牵手趟河

放学后与乡党捉鱼摸虾

曾经宽广辽阔的大川啊

如今看来

却长不过一个烟头

开门办学工学农缩小城乡差别

在混沌的时代颠沛流离

大半天也爬不上顶的大龙山顶

失去原有的高大与巍峨

板车堆出的巨家河大坝

素面朝天 沉默不语

倒影的山影满腹心事

你却怎么也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