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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孤单老人 (散文 作者 马江静)

东风汽车报   2025-07-30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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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太阳,似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无情地炙烤着苗山连绵起伏的脊背。几缕白云被风撕扯成细长的丝带,轻柔地缠绕在黛青色的白云山尖,打了个结。只是这般晴好,对我们这些要徒步进山走访的人来说,不过是将头顶的日头晒得更加毒辣罢了。

老人的家门虚掩着,如同疲惫至极的半阖之眼。正当我们核对信息时,一阵极其微弱的呻吟,像被扼住了咽喉般,从右边一间紧闭的房间里幽幽飘出。那声音细若游丝,在明亮的白昼里,却听得人后颈的汗毛瞬间倒竖。它来自一扇被粗粝麻绳紧紧捆住的房门之后。

门后沉寂了许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方才的呻吟是错觉。终于,一个气息奄奄的声音,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点烛火,挣扎着挤了出来。我们又问:“大爷,我们能进来看看您吗?”里面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最终,才传来一声含混不清、几乎难以辨认的“嗯”。

解开那捆缚着房门的麻绳时,粗糙的纤维深深勒进掌心,留下火辣辣的痛感。推开门扉的刹那,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浊气扑面而来——那是陈年霉味、食物馊酸、排泄物的臊臭混合发酵的味道,像一块浸透了污水的厚重抹布,狠狠堵住了口鼻。屋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唯有窗棂的缝隙间勉强透进几缕惨淡的光线,如同被剪碎的破布条,无力地飘落在冰冷的地面。

眼睛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渐渐勾勒出屋内的轮廓。所谓的“床”,不过是几块朽旧的木板,潦草地架在几摞红砖之上。老人就蜷坐在这“床”的边缘,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抠住木板边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老人的头发,早已不是头发,而是一团纠缠打结、肮脏板结的乱毡,黏附着不明污垢。花白的胡须凌乱地垂至胸前,其间混杂着黄黑的污渍,显然经年累月未曾梳理。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他的脸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惨白——毫无血色,如同深埋地底、常年不见天日的块根,在无尽的黑暗中渐渐枯萎。他赤着双脚,脚背肿胀得锃亮发胀,像两只被强行灌满空气的皮囊,与脚踝处那细瘦得能清晰数出每一根骨节的嶙峋,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床前,一个豁了口的尿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桶沿结着厚厚的黄垢。旁边一个破旧的竹筐里,随意扔着几只空碗,碗底残留着些发黑干硬的粥渣。吃喝拉撒,生命最基本的循环,竟被残酷地压缩在这不足几平米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角落里。

我们试图与老人交谈,他往往要迟钝许久,才能断断续续地回应一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翻来覆去,只是那几句:“苦啊……不见天日……苦啊”

后来才知晓,几年前,大儿子遭遇意外身亡。他抱着儿子的遗像,哭了三天三夜,再睁开眼时,世界便彻底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从此,他只能摸索着将冰冷的粥饭塞入口中,摸索着挪动到尿桶边解决内急,摸索着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用麻木的指尖在冰凉的砖头上刻下一道道无人能识的划痕,数着那永无止境的日子。窗外,苗山的风依旧清冽,裹挟着松针的凛冽与野菊的芬芳,自由地穿行。然而这扇被粗绳紧缚、又被黑暗填满的房门,却像一道沉重的铁闸,将世间一切鲜活的气息,连同那奢侈的阳光,都冷酷地隔绝在外。门内,只有挥之不去的霉味,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只有一个老人,用他那双枯槁的手,在绝望的深渊里,徒劳地刻下时间的印记。

八十二岁的年纪,本该是安坐在暖阳下,悠闲地抽一袋旱烟,听膝下的孙辈讲述山外新鲜事的时光。可他却像一件被遗忘的旧物,被牢牢锁在这方寸囚笼之中,连最平常不过的一缕阳光,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下山时,烈日依旧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然而每个人的心头,却像压着一块浸透了水的巨石,沉甸甸的,坠得生疼。车窗外,山峦间洁白的云絮依旧悠然飘荡,姿态轻盈。可再次望向那片苍翠的群山时,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山路上,总觉得那连绵起伏的褶皱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正无声地窖藏着一种比最深的黑夜还要浓重、还要令人窒息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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