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里的光谱

乾坤之变都和时间推演相关

你所说的寂寞

可是你年轻时候的一粒稻种?

遇水则灵

故乡之重，在于一群麦客带着耐心收割

自己种植的庄稼

在于微薄的收入后嗷嗷待哺的孩子

待嫁未嫁的大龄丑妹妹

甚至即将下羔而缺草料的母羊

无可奈何

时间

如果绽放，不输于梅花

不输于一杯重新开了的茶

你的呼吸中起伏整个大海

却难掩一朵浪花一声啜泣

你故事里的时间，都有一个值得等待的外号

一本书的分量

一本书就是一把沉重的猎枪

装弹之前抵在我的头部

一股热浪和血腥会从皮肤到鼻腔再到战栗的内心

所以我沿着腾格里沙漠，沿着铁道

逃出家乡

沿途你需和一个不入流的大学产生交集

会在图书馆和布满灰尘的大师倾吐心声

会和出租房的邻居产生摩擦

会半夜爬起来驱赶蟑螂和老鼠

会和山里的星空道别远赴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有时，一本书就是一个豁口

有风自远方来

也有逃荒的人，收录整个家族的记忆

甚至还有神枪手的传奇

只有在午夜，我才敢在黑暗中祷告

今生不知哪个决定出自运势

却都和我儿时经过的马兰花毫无关联

借些月光，重新亲历一本书的跌宕起伏

一本书里，除开三百个部首

当然有一株草死亡时的呼喊和重量

如果一座城

如果一座城合理地分布山川湖泊

如果时间允许一个人的一天区分青年和老年

如果所有词汇都和名叫前进的村子有关

发掘的化石人或许有假

一个立竿见影耍杂技的眼中的未来

撇开藏污纳垢，撇开汗水和最后的谩骂

只是燃烧，心中的燃烧，字和字缝隙中有血

火是疗救心盲的另一味药

城的边缘遍地树根

所以无法撼动

春天播种，秋天只在我的手腕上收获

来吧，趁着鞭炮齐鸣

浣洗一件旧衣裳，如同压抑下来的喧哗

一次次摔打

城的脸面光鲜，从未叫过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