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记

▉曾军(东风紧固件)

又是一年秋风起，借着周末的闲暇，我回到了老家。

下了车，径直走进熟悉的村庄和院落，老远就看到母亲弯着腰在菜地里忙碌着。母亲已经年过七旬了，头发花白，身体也不如以前了，但却一直坚持种地，门前的那片菜地，总是被母亲打理得有模有样。

“妈，我回来了。”顾不上歇脚，来到菜地接过母亲手中的铁锹。“唉，好，回来就好。”母亲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母亲消瘦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一如这脚下沟壑纵横的土地，写满了时光的年轮和岁月的沧桑。

正是农忙时节，得抓紧时间把菜地里的土壤翻一遍，好为下一轮秋播做好准备。我抡起铁锹就开始翻土，刚下过几场秋雨，地里的土又湿又粘，翻起来特别费劲，不管怎样，还是得一锹一锹来，庄稼活急不得。

不常下地干活，不多时我就气喘吁吁了，汗也顺着脸颊往下流。母亲让我歇会儿，别累着。歇什么呀，回来就要多干一点，心里才踏实。缓口气，我又继续抡起了铁锹。

“哟，‘久娃’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菜地那头传过来。循声望去，原来是邻居表叔，他也来菜地干活了。“唉，是哩，是哩。”我应声答道，赶紧放下手中的铁锹和表叔云里雾里唠了会儿磕，又各自忙活去了。每次回老家，乡里乡亲见面打个招呼，熟悉的音容笑貌感觉格外亲热。

半天的功夫，终于把菜地翻完了，母亲心疼我太累，嘴里不停地念叨。我嘴上说没事，哪能不累呢？收工的那一刻，我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了，索性就坐在地埂边上歇歇。迎面吹来阵阵秋风，凉爽惬意，很快就消除了大半的疲劳，真是太神奇了。

抬头望去，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大片菜地，被我给翻完了。不过想着能为母亲减轻一点压力，再累也是应该的。

走进院子，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扑鼻而来，顿觉神清气爽。抬头望去，满树的桂花已经盛开，似米粒般缀满枝头，那几株鲜艳欲滴的玫瑰花也在秋风中竞相绽放，为小院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站在桂花树下，我庆幸在城市忙碌的快节奏生活中，尚有一处农家小院可供我栖身。这里有我牵挂思念的母亲，有我挚爱的土地，还有熟悉难忘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