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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的约定 (散文 作者 蔡随芳)

东风汽车报   2024-10-07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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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母亲放下手机,就站起身跟我说,她的老同学老徐要约她出去玩。姐姐不放心,让我陪着一起去。

近些年,这个徐阿姨跟我母亲来往比较频繁。她们是初中同班同学,年少时候很要好的。初中毕业之后,家住镇子上的徐阿姨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住在村子里的我母亲先是回家务农,后来得到机会,进城成为国企职工,一直工作到退休。

那些年,通讯不发达。同龄人一个接一个步入按部就班的生活节奏,我母亲和她各自成家,忙工作,忙家庭。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小城,住的地方相距也不是太远,但是多年彼此很少走动。

徐阿姨和她的先生感情很好的。十多年前,她的丈夫突然离世,对徐阿姨的生活和心灵带来巨大冲击,这样的失去让她陷入深深的悲痛和孤独之中,一想起老伴就哭。儿孙孝顺,时常身边陪伴、安慰。

小区有个门球队,徐阿姨以前是不感兴趣的,邻居担心她孤寂,热情拉她来参加。从场下观望,变成场上挥杆。徐阿姨喜欢上了这项运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手握球杆顶端,低头看看脚下的门球,再看看不远处巴掌大小的球门,微微调整槌头击球角度,看门球精准地穿过球门,将悲伤一点一点击碎。

徐阿姨逐步走出阴影,重新找回生活的意义和方向。

徐阿姨很独立,虽然她的大儿子已经成了爷爷辈,住同一个小区,但是徐阿姨选择独居,依旧住在带电梯的老房子里,只因这里留存着她与丈夫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孝顺的儿子经常过来看她。

几场同学会,孤零零的徐阿姨渐渐跟我母亲取得了联络。我母亲的孙子辈都长大了,她也渐渐有了空闲的时间。两个同龄的老人彼此一想起来就煲电话粥,每隔一段时间就约着见面,特别是重阳节这一天。

今年的重阳节,她们约在人民广场,共同度过属于她们的节日。母亲走得慢吞吞,这两年母亲的腿脚明显不如以前了,时不时腰疼、腿疼。她走远路,我们都不太放心。母亲一路絮絮叨叨,说早几年,她们还约着重阳节登高望远,挖野菜摘野果,现在只能望山兴叹了。

在人民广场地下通道口,两位老人见面后非常开心,聊得很投机。广场上人来人往,一如往常。四世同堂的徐阿姨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显得很精神。看着两位老人紧握着手,面带微笑地交谈,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丝丝暖流。

她们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岁月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满脸沧桑,白发在秋风中飞舞,但她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彼此的关怀。

两位老人的相聚,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友情和亲情。温暖的笑容,简单的当地土话,传递着对彼此的祝福和关爱。我这个额头亦爬上皱纹的中年妇女立在母亲身边陪着笑,仿佛也置身于她们那个时代,感受到了那种真挚的情感。

    她们有太多的话要说,徐阿姨就把我支走了。一直到中午,母亲才返回家中。母亲坐在沙发上跟我们聊天,她说徐阿姨跟她抱怨,她现在门球也打不动了,我母亲调侃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啊!”两个老太太站在街角哈哈大笑。她们都经历过缺吃少穿的艰苦年代,徐阿姨慷慨地说请我母亲吃饭,不是什么大餐,只是请她吃了一碗馄饨。虽然只是一碗小小的馄饨,那一刻,她们似乎回到上学时候的少女时代,忘记了世人的疾苦,模糊了世人的辛酸,不再恼恨岁月的无情、抱怨容颜的沧桑。

重阳节是一个敬老、感恩的节日,希望自己能够像这两位老人一样,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用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生活。同时,我也祝愿两位老人身体健康,幸福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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