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的秘密

（外二首）

 从地面跃起

爬山 爬墙 爬树 爬春天顶部

——积郁的青瓦

 它有无数虎爪

却不爬玻璃

伪善之心无色无味

几乎透明 或者根本透明

除了玻璃 还有一颗戒律之心

是触碰不到的 

阳光无邪 玻璃高温

年幼的虎爪

被烙下某种不可磨灭的记忆

秘密在玻璃窗外

明亮的月亮之上 

 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从窗口进来的光

照在花瓶的腹部

瓷质的瓶子

像可人的麦粒

窗外的合欢树将它的影子

缓缓推向瓶口

瓶中 一支干瘪的麦穗

在花瓶中挣扎了一年

它将我的房间

当成了土地或者花园

缺少雨露和营养的房子里

我轻轻地走动 自言自语

将花瓶放到耳边晃动

我听到失去的水份

并没有全部回来

湖岸

缓缓地 下班后的太阳

从后官湖对岸收回

我在桥头 

看到鱼背泛白

远山挪到更远处

柳树垂下空枝

湖边 开荒的人挖开

一片碧绿的四叶草地

撒下药丸

一辆汽车迎面飞驰

我感觉到身体的蔷薇

被拔掉刺 被当成砧木

嫁接一些土豆苗 大豆秧子

我抬起头 面向拥挤的虚空

我想点燃鸟 点燃云

点燃未来的……

燃料是什么呢？

黄昏 还是湖岸的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