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南方生长,生活半径基本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最北不过中原,脚步从未跨越过秦岭以西,对于广袤而神秘的大西北,一直心驰神往。
一个假期,生平第一次奔赴位于大西北腹地的青海,当飞机抵达西宁曹家堡机场,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莫可名状被一种独特的景致震撼到了——天空蓝得清澈透亮,白云矮得令人窒息,远处褐色的山峦高大巍峨,像一把把巨型的电钻将厚厚的云团钻开,高昂地耸立在天边,雄浑、壮美而苍凉。我们租了一辆SUV自驾,刚走过西宁市区,视野便可以无限拓展,高山脚下是苍茫无际碧绿无瑕的草原,笔直的公路向草原深处不断延伸,一直通到天边没有尽头。成群的牛羊散落在草原上,金黄色的油菜花、绿油油的青稞在蓝天白云下格外灿烂,五颜六色的锥形经幡在风中飘扬,还有那错落有致的藏寨、蒙古包,共同勾勒出一幅色彩斑斓、动感唯美的高原图景。
当我望见辽阔雄伟的青海湖,瞪大眼神屏住呼吸,她就像一块巨大的蓝色玉盘镶嵌在青藏高原,与同样蓝得透亮的天空无缝衔接,几无色差,用“海天一色”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众多游船在湖中荡漾,泛起的浪花轻轻拍打着岸边的沙滩,发出沙沙的响声;时而有水鸟在空中盘旋滑翔,优美的弧线划出自由与快乐,一曲桑杰才让的《心上人》从远处飘来,醉了湖边多少俪影双双的情侣。一湖湛蓝的纯净,一湖淳朴的空灵,这样的一个湖泊好似会吸附灵魂,让人着迷。湖泊如人,也有自己的风格。我们还去了云贵高原的几个湖泊,滇池的圣洁、洱海的浪漫、泸沽湖的恬静,让人流连忘返、如痴如醉。
在高原,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就是雪山。从青海湖返程的路上,偶遇岗什卡雪峰,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条银色的巨龙,横卧在远处高耸山岗上。山路狭窄陡峭,天气时晴时雨,偶尔还会有山石从高山上滚落,紧握方向盘的双手不停冒汗,似乎在经历一场生死搏斗。当接近雪山时,便将车在路边停下来,雪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就像天神一样屹立于最高处。
当夜色来临,所有的山川湖泊、草木牛羊悉数钻进巨大的夜幕中。高原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紫外线肆虐,晚上又恍若寒冬,陡然的切换让人措手不及,有时会打上几个喷嚏。星光依次点亮,毫无阻力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不一会,就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洒满苍穹,那么静谧、那么澄澈、那么梦幻……让我看到了遥远的童年。
这就是高原的性格,豁达、率真、浪漫、通透,也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